SUNOCO.

Summary：Danny入狱了，Rusty没有在干什么事

Rusty视角，乱写的

《One Way Road》

1.

Danny·Ocean被判服刑四年，在他们这行入狱简直家常便饭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，而且，说真的，选择印加面具而不是钱？Danny·Ocean自找的。

Danny入狱的前两年，Rusty没有在干什么事。当然，他做了几票小的，两三个人就可以弄成的案子，目标主要是珠宝店和千万富翁保险柜里来路不明的钞票。偷钱很轻松，从募集人手到分赃甚至花不了一星期，Rusty不用担心生计，他住五星级，穿着从GUCCI、Armani这样的商店正经买来的浴袍，吃酒店雇佣的米其林餐厅的厨师送来的牛排和红酒，他的左手边放着十万美元，右手边是一根价值五十万的钻石项链。Rusty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，酒店的介绍页上说这是请的画家专门设计的图案，意在帮助旅客放松心情。

Rusty越看越晕，头痛了两天后，他待不下去了。

他回了一趟家，家里什么也没有，只有他和Danny从名品家具店弄回来的全套家具，那会Rusty觉得自己要和一个姑娘结婚了，这是Danny送的结婚礼物。凌晨三点，Danny·Fucking·Ocean带着搬家公司敲响了Rusty的家，他穿西装打领带，头发焗得一丝不乱，手里还拿了一瓶香槟，也不管Rusty同不同意，一股脑地把这些该死的家具塞了进来。

Rusty·穿着浴袍头发乱得像鸡窝·Ryan和Danny站在一团乱的客厅里，搬家工人来回穿梭，Danny像个包工头似得时不时给予指点。他在指挥的空隙朝Rusty眨眼睛：“这些都是我买的。”他把这事说得像一个巨大的进步。

很多年后，Rusty承认，那是他人生中最想给Danny一拳的时候。

Rusty的未婚妻那天寄宿在朋友家了，于是Danny成了第一个和Rusty分享新婚家具的人。他们躺在那座价值过分的的沙发上喝香槟，谈论过去和未来。Danny说Debbie和一个叫Lou的姑娘在一起了。Rusty困得只能哼哼。

Danny用胳膊肘把她捅醒："你告诉她你是做什么的吗？"

Rusty几乎要倒在Danny肩膀上了，他揉着脸醒来：“什么？谁？”

“你的未婚妻，”Danny提醒他。

“没有，”Rusty说，“我说我是个推销员。”

他们又安静了好一会，直到Danny再次捅醒Rusty：“你后悔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后悔选了这个，”Danny指了指周围，“如果我不去找你，你大概会拿着西方美术史和建筑学双学位毕业吧？去做什么？设计大楼？”

“得了吧，”Rusty拽过一个枕头彻底躺到，“你以为我为什么学美术史？”

可惜的是婚没有结成，就在Danny给他送结婚礼物一个半月后，新娘跑了。事实是，那天未婚妻确实和朋友开了睡衣趴，但并没有说明朋友的性别。Rusty没有费心去找，Danny陪了他好几天，满足他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。那几天里，Rusty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难过。

现在，他坐在他曾经的新婚沙发上开酒。他想到自己和Danny的那场谈话，最后以Rusty沉沉睡去结束。距离那场谈话三个月后，Danny遇到了Tess。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角度，Rusty很欣赏Tess，她聪明又漂亮，冷静且果决，有成功且体面的事业；但从Danny的好友对Danny的妻子的角度，Rusty并不喜欢她。不过他把这种不喜欢保持得很私人。

Rusty思考着Tess在Danny出狱后和他复婚的可能，听说Danny是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当天被带走的。最后他在他的新婚沙发上睡着了。他没有打电话。

一个月后，有个洛杉矶的活来找Rusty合作。Rusty不太喜欢跟没有朋友推荐的人合作，但他真是闲得发霉了。他到洛杉矶时，领头的已经找好帮手，就在等他。除Rusty外还有五个人，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下，Rusty和他们一起待了几天，他们很尊重他，把Rusty当团队的一份子。分赃时，Rusty只象征性地要了5%，年轻人都很惊奇，其中一个看着像领头的一直拍着Rusty的背说“人好，讲义气”。Rusty笑了笑，他没参加庆功宴，赶了最早的一班飞机。

2.

“你有给他寄过饼干吗？”

Rusty在一家咖啡馆和Debbie见面，他们各点了一杯美式。这是Danny入狱后Rusty第一次见Debbie。Ocean家的女孩看起来并不难过，她穿着长风衣和细高跟的过膝靴，款款落座，吸引了半个咖啡馆男人的视线。

“没有，”Debbie答道，“你才是我们三个里最会烤饼干的。”

Rusty和Debbie的交情追溯到高中他和Danny认识的那天。他在高中时和Danny玩得很好，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始对盗窃感兴趣，那会男孩们还只会最基础的撬锁，而女孩们的走廊橱柜是最有吸引力的训练。

Debbie在高中时很出挑，Danny不得不经常为了妹妹和人打架，Rusty参与了其中的大部分，没有参与的那些Danny都输了，他真的很不擅长暴力。Danny认为暴力不解决任何问题，真正的男人不应该以武力定输赢。Rusty觉得他的人生信条蠢爆了，但他依然享受和Danny一起打架的时光。他也享受Danny不得不每回打架都叫上他的时候。Danny通常会先用冰激凌和奇多贿赂他。

高中的Danny没有抬头纹也没有白头发，他有旋涡般的大眼睛和永远温柔的腔调。有一个学期他们除了体育课外没有一节课同班，但Danny永远能找到他两一起空闲的时间。有一回他们买哈根达斯时让Debbie知道了，Debbie非要跟他们一块吃，三个青少年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一杯哈根达斯挖到底。Danny去丢垃圾了，只有Debbie和Rusty坐在7-11门口的圆桌旁。

这个时候Rusty跟Debbie还不熟，就在他想要不要说点什么时，女孩突然凑过来：“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。”

他们不得不开始带上Debbie。而Debbie比他们掌握得快的多，她甚至比男孩们更早学会如何从便利店里顺东西又不被店主发现，Danny一直觉得Debbie能穿风衣和裙子是作弊。第一，如果Debbie穿着短裙，男店主就不太敢看她，第二，Ocean先生并不觉得他的儿子到了可以穿风衣的年纪。

“如果你穿短裙，我保证根本没人敢多瞥你一眼，”Rusty叼着吸管说。他说完就吐掉吸管跑了，Danny在后面追他，很快两个人都跑得满头大汗。Debbie也叼着吸管，她从风衣里拿出一包奇多：“你可以穿我的裙子。”

Danny和Rusty再也不用学校的走廊橱柜了。

之后的那个夏天，Danny开始担心Rusty会和Debbie搞到一起。Rusty和Debbie都不明白Danny哪来的奇思妙想，两个人一再向Danny保证他们对对方根本没有一丁点想法，但Danny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两说话的神态十分相像。

“Rusty之所以会像我是因为他老跟你混在一块，”Debbie用她新偷来的铲子砸两个男孩的脑袋，“我和Rusty根本不可能。”

Debbie的保证并没有让Danny安心，他不停地给Rusty介绍好姑娘，数学课的Sarah一直拿A，文学课的Ella特别风趣，甚至是他们常偷的便利店的老板的女儿Lily，笑起来像蜜一样，腿又直又长。

Rusty对Danny介绍的女孩都提不起兴趣，不过他确实和Lily交往了一阵，好处是Lily的腿确实又直又长，以及他吃了不少免费棒棒糖和奇多。他过了一个礼拜才让Danny知道他和Lily睡了。

知道的那天Danny很兴奋。他们坐在7-11店门口，Danny照常给他买了冰激凌，Danny问他感觉如何，Rusty挖着冰激凌不说话，等他吃了半桶后，才装腔作势地答道：“感觉还不错。”

Danny把冰激凌勺叼在嘴里，假装那是烟：“还不错是什么意思？”

Rusty把他嘴里的勺抽出来，他拿着Danny叼过的勺，突然觉得背上汗津津的，他把塑料扔到垃圾桶里，很酷地回答：“还不错就是还不错。”

Rusty和Lily在一起后，Danny终于没再给Rusty介绍女孩，但真正让Danny完全相信Rusty和Debbie没有在偷偷喜欢对方是在高三上学期的某天，Debbie被老师抓住和女孩在学校角落亲热。她被叫到校长室训话，Danny、Rusty和Debbie的女朋友在门口等她。

Debbie一出来便和女朋友搂到一起，女孩们分开后，Danny也和妹妹抱了一下，Rusty和她说“恭喜”。

“她会被我爸骂死的。”

他们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时，Danny突然说。他脱下白衬衫，倾身在一团糟的柜子里翻运动衫，Danny光裸着上身，而Rusty突然感觉呼吸急促。

“你爸恐同吗？”他听见自己问。

“我不知道，但我会支持她的，”Danny终于找到了他的运动衫。他转过来，现在Rusty能看见他的正面了，他跟Danny一起上了三年体育课，他们总在一块换衣服，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艰难。

Danny满不在乎：“如果你是，我也会支持你。”

“呃，谢谢？”

“不过，嗨，你有Lily了不是吗？”

“是的，Lily，”Rusty低头解扣子，“是的。”

他和Lily又谈了一阵，他们在高中毕业前分手了。

如果仅从外表评判，大多数人会认为Danny稳重成熟，而Rusty随性潇洒，而事实则完全相反。他们在高中时就已经见过Saul和Reuben，毕业后，Ocean家的两个都一门心思要往盗窃那个方向发展，在当时看来简直是自寻死路。而Rusty想得则是学一门好找工作的专业，按部就班，结婚？也许不结婚，生子？也许不生子；盗窃？很酷，但他不会欺骗自己能靠这个活下来。

Rusty下了这个决心，而实现他这个决心的第一步，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步，就是远离Ocean兄妹。高中毕业后，他们三各自去了不同的大学，Rusty也没再费心和Ocean兄妹联系过。Rusty有想过给Danny写贺卡，但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春梦，他梦见自己站在更衣室里和Danny聊天，他梦见Danny一边说话，一边缓缓脱下上衣，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流下。

醒来后Rusty撕掉了贺卡。

如果Danny没有突然在Rusty大四的寒假出现，一切都会不一样，但他出现了，穿过烂醉的校园和刀子似得的寒风，当Rusty透过玻璃窗看到Danny时，他听见Danny·fucking·Ocean的皮鞋擦碎落叶的声音，这简直搞笑，大风早把落叶清光了，校园现在像一棵树一样光秃秃，可Rusty还是觉得自己听见了，他喝醉了，也许太醉了些。

Danny推开大门，冷风灌进来，有人抱怨，Danny冲着那个方向大声道歉，说实话那个时候Rusty有点想走，但就在他能从豆沙包沙发里起来前，Danny准确地从一堆醉得晕头晕脑的大学生里找到Rusty。他走到Rusty面前，该死的优雅和冷静，Danny蹲下来，抹开Rusty脑袋上被汗水沾湿的刘海：“这儿太吵了，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安静地聊聊吗？”

等他们都站到一个冷得只能不停跺脚的地方时，Rusty说：“我不同意。”

Danny点烟：“什么？”

Rusty胡乱地甩着手：“无论你要去干什么，我不会和你去的。”

Danny腾出一只手拉住Rusty不让他摔倒在雪地里，他没再说话，只是每隔一会就耸起肩抖雪，像大型犬似得。Danny专注地抽烟，而Rusty专注地看着Danny，最后他放弃了，甩开Danny的手，恶声恶气地问：“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？”

“去你公寓里说吧，”Danny在雪地里踩灭烟，“还是宿舍？我不知道你住哪。”

“公寓，”Rusty有气无力地答道。

当Danny看到Rusty的公寓陈设时，他很夸张的“哇哦”了一声，就像Rusty在高二夏天时疯狂健身后第一次在Danny脱下衣服时发出的声音。

“学校里的人都以为我家很有钱，”Rusty脱下被雪弄湿的外套，跳上他最喜欢的躺椅，价格是他爸一个月的工资，同样的躺椅他有三把，“我不会告诉你我怎么把它们弄来的，”Danny露出一个微笑，Rusty选择视而不见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Danny很自来熟地跳上另一把躺椅：“我有个计划，”他舔舔唇，“我觉得你会喜欢的。”

*

“就这样？”Debbie问道。

“就这样，”Rusty耸肩，“事实证明我确实喜欢Danny的计划。”

“也许你只是喜欢Danny，顺便，喜欢他的计划。”

Debbie很久以前就开始开Danny和Rusty的玩笑了，Rusty不知道Danny怎么想，但他知道这个玩笑确实是真的。Rusty敲敲桌子：“我帮你买单。”

Debbie继续喝第三杯，她通常不这么嗜咖啡，但和Rusty见面多少也改变了她：“你知道，我们都以为你会继续和洛杉矶那伙人干下去。”

“我们是谁？”

Debbie调皮地眨眼：“好吧，Saul和Reuben觉得这是狗屁，但至少Frank和Basher是这么想的，不过我们都同意你应该去多接点活，”她拿起手机瞥了眼又放下，“Lou还有二十分钟过来，你知道洛杉矶那伙人两周前被抓了吗？”

Rusty“唔”了一声：“知道，”他刚吃了些炸薯条，一直在舔手指，“我不喜欢他们，”他的手胡乱地比划，“比起盗窃，他们更喜欢钱。”

“很少有人不喜欢钱。”

Rusty几乎是脱口而出：“Danny就不。”

他们的食物都吃的差不多了，Rusty付掉了Debbie的账，Lou还要十分钟才能到，显然下班时分就连摩托车也有交通堵塞。Rusty又想起Tess来，他和Debbie从未就Tess的事讨论过，这主要是Danny的错，Danny连婚礼都没弄，而Tess觉得没有婚礼是个好主意，他们把钱都花在去欧洲旅游上了。

至少在这点上，Rusty还挺喜欢Tess的。

“你最近见过Tess吗？”

Debbie忙着发短信给女朋友，好半天才答道：“在这之后？见过一面。”

“你喜欢她吗？”Rusty不满地凑过去看她的屏幕，“我是说，摩托车也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发短信吗？”

“好吧，”Debbie放下手机，“如果是Tess的话，我很愿意和她约会。”

“不是这种喜欢，”Rusty纠正，“作为Danny妹妹的角度。”

“作为Danny妹妹，我也愿意和她出去。”

“行吧，”Rusty彻底放弃了。

“Lou来了，”Debbie说。

Rusty插着兜在街边陪Debbie。摩托车的声音很响，Rusty老远就瞧见Lou大红色的夹克和头盔：“在我走之前顺便问一句，你和Lou怎么样了？”

“还行吧，她还是爱头盔和摩托车胜过我，”Debbie叹气道，她很少叹气，所以Rusty认为她两大概是出了点问题，他决定不追问。

Lou和Rusty打了个招呼，Rusty看着Lou小心地给Debbie戴上头盔。

“祝你们好运，”Rusty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泡泡糖。

“同样，”Debbie冲他挥手，“哦对了，你可以去跟Tess聊聊。”

Rusty皱起眉头。

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”Debbie补充道。

Rusty不明所以：“为什么我要介意？”

“因为你爱她前夫，”Lou突然开口，她转动把手，摩托车发出愉悦地轰鸣，“不管你介不介意，我要跟我女朋友约会了。”

Rusty后退两步，摩托在轰鸣中化作闪电，在车流中穿梭驶离。

半年后，Rusty听说Debbie也入狱了。

tbc.

Debbie：《瞒天过海》女主角，Danny的妹妹

Lou：《瞒天过海》女主角，Debbie的盗窃好友，本文兼职女票